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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伯随着北狄仪队回了四方馆，心下却总是慌乱不安。先是前一日金矿的消息忽然散播五国，又是今日荼磨当众杀了拓喆……他隐隐觉得，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脱离掌控。
他照着先前与那黑衣人约定好的方式，在茶楼中留下信号，相约夜深一见。
他披上玄黑的斗篷没入夜色，丝毫没注意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。
荼磨得了传信，叫上司马佑安，两人一路尾随宋伯来到郊外一间密庄。
司马佑安有些诧异地扬眉：“我怎么不知道你留了这么一手?”他戏谑地浅笑一声：“我是真的以为，你毫无准备就孤身来了上京。”
风声穿耳而过，荼磨一边紧盯着前方的宋伯，一边道：“我哪里是孤身一人，这不是还有小饼儿陪着。”
司马佑安摇摇头：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小饼儿。”
他侧眉飞快地望了一眼荼磨，轻声笑道：“阿羡，你真的长大了不少。”那笑里带着宽慰与赞叹，一时间竟让荼磨有些哽咽。
身为北狄皇子，荼磨却自小便觉得处处身受桎梏。外人只瞧得见这荣华尊贵，却丝毫不知其中困顿。
幼时，他曾以为，父王的管教与禁制就是爱，可慢慢长大，看见过其他父子生活的日常，他才渐渐发觉，原来父王只将他当作他未完成的雄心壮志的执行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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