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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惜墨没有偷看聊天记录的习惯,却忍不住低眸看了一眼。他视力很好,一目十行。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这些话已经记在脑子里了。 陈惜墨身体僵硬,甚至想锤一锤这不停失控的大脑。 “” 林清禾虽然在看手机,但一直关注着陈惜墨的动向。她通过屏幕的反射,正好地抓住了陈惜墨的眼神。 她忍不住想笑,却又发现陈惜墨故作镇定地转过了头。 林清禾没有拆穿他,假装自己没看到,不紧不慢地关上手机屏幕。 林清禾回忆起陈惜墨冷漠的话,说什么两个人不是朋友 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 这句话让她伤心了很久,可现在她反应过来了。 以后,纵使陈惜墨对她再漠然,她也不能全信。 陈惜墨外表冷漠,却心地和善。他仿佛刺猬一样包裹着自己,拼命克制着感情。 仿佛想把自己炼化成无情无欲的怪物。 这和他的家庭教育以及人生经历有关,对这种人而言,要看他做什么,而不是看他说什么。 刚才李印那些坏蛋追赶她时,陈惜墨默默帮她解决了问题。 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少年又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呢? 冷风呼啸,温度却好像没有那么冷了。林清禾站在一栋豪华别墅门口,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发愣。 好气派、好大的园林啊! 这是北京,寸土寸金的地方! 只是这座别墅如今已经换了主人,门口的豪华柱子全部被拆掉,花园里的花坛、假山、喷泉也都变成了低调的设计。 林清禾见状,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惜墨。陈惜墨面无表情,看不出有任何情绪。 刚才在新闻里,林清禾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别墅易主的消息。 林清禾不敢多停留,害怕陈惜墨触景生情。 她匆匆瞥了一眼,赶紧拉着陈惜墨往外走:“好了好了,别看啦。过去是过去,现在是现在,你就当重生一次,期待你风翻盘哦。” 陈惜墨仿佛在地上生了根,林清禾愣是推不动。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,仿佛在等什么。 林清禾见状,以为他还在悲伤的情绪里拔不出来,绞尽脑汁地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,最后真诚地说:“你一定可以的,我相信你。” 陈惜墨听过很多奉承的话,这是最拙劣,也是最没新意的。他却觉得很动听,低头轻轻扯扯嘴角。 但林清禾看不见,她愧疚得要命。早知道就换一天过来了,这不是在陈惜墨伤口上撒盐吗? 这时,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。林清禾下意识看了一眼,正是刚才想顺路带他去的年轻司机。 年轻司机的摇下窗,朝着陈惜墨笑了一下:“陈先生,要进去看看吗?” 林清禾愣住,抬起头仓皇地看着陈惜墨。 少年神色如常,侧过头看着林清禾。 “要进去吗?”他轻轻地问。 林清禾睁大眼睛,呆呆地看着他,有点不知所措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 陈惜墨似乎并没有想让她回答,随意挥了下手,命令年轻司机把别墅大门打开,然后说:“把管家也叫过来,告诉他今天有贵客。” 林清禾闻言,思路短路了一下,很快又开始头脑风暴。 贵客?她吗??? 林清禾被拥簇在中间, 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重视,一时之间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。 花园很大,林清禾转了足足有五分钟。最后她被邀请到客厅喝茶。 “这是上好的普洱茶, 我们少爷可喜欢了, 您可得尝一尝。”管家笑得慈祥, 态度恭敬,“您是少爷带来的第一位贵客, 如果有需要的东西, 务必告诉我们,我们一定满足您的要求。” 林清禾连忙点头, 乖巧极了:“好。” 家里有很多长辈, 大概和管家差不多的年纪,平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都是林清禾忙前忙后。 因此,这次被他们服务,她有点不太好意思。 她偷偷看了一眼陈惜墨,他一副淡漠的样子, 显然习以为常。 林清禾进入别墅大门之后, 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熟悉的青瓷器。 她仅仅看了一眼,就无法移动目光了。这个青瓷釉果真和蒲听家里的一模一样,只不过色泽更加艳丽, 花纹也更细致了一些。 灯光洒在瓶身上, 平添了一种温润的美感,优雅得仿佛古代公子。 “这个是真品吗?”她好奇地问。 身边的少年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开口:“可以去摸一摸。” 林清禾赶紧摇头:“不不不不不不用了。”这家珍宝一定价格不菲, 连蒲听那种阶级的人都买不起。她如果不小心弄坏了, 那可赔不起。 陈惜墨默默观察着林清禾的反应,一眼就看出了林清禾的想法。从前, 他并没有收藏古玩的爱好。这件青瓷器被贩卖后,原本没有打算收回。 然而,蒲听生日会的时候他看出了林清禾对这件古董的喜爱,后来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最后一位买家。 这位买家对这件古玩爱不释手,陈惜墨为了赎回这件青瓷器,甚至不惜开出高于市场价一倍的价格。 陈惜墨:“不贵,摸坏了不收你钱。” 林清禾闻言,疑惑地问:“这个大概多少钱呀?” “” 陈惜墨默了默,转头看管家:“多少钱?” 他对这个没有研究,不知道说多少钱合适。管家接收到陈惜墨的眼神,不紧不慢地笑道:“艺术品只看喜欢或不喜欢,不谈价格。”他看着林清禾,嘴角泛起笑意。本以为少爷忽然有了收集古董的爱好,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博美人一笑。 林清禾最后又看了一眼,还是不去摸,陈惜墨忽然间拽住她的手腕,直接把她的手按在青瓷器上。 林清禾:!! 他甚至没有控制力道,从上往下滑去。 青瓷器的触感冰凉,花纹和手心相互摩擦,比想象中更加粗粝。 少年嗓音平淡,将林清禾惊慌失措的表情尽收眼底:“都说了不让你赔,不信我?” 她手指冰凉,吓得嘴角往下咧:“够了够了” “这些东西都不重要,既然我把它买来,自然希望它有价值。”陈惜墨淡道,“我不是收藏家,他们对我来说,只有在发挥作用的时候才有价值。” 林清禾:“什么叫发挥作用?” 她的手被少年紧紧握着,使劲摸在青瓷釉上,仿佛对面只是现代工艺品,并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。 难道被摸,就是发挥作用吗? 林清禾努力忽略附在她肌肤上的那只手。 陈惜墨的手好大,也好烫啊。 所有男人的手都这么烫吗? 陈惜墨看她一眼,发现少女怔怔地出神,一眨不眨的面前的古董。 看来她的确很喜欢这个青瓷釉。 片刻,陈惜墨松开手,平静地回答她的问题:“它今天的作用是提供的情绪价值,看来他完成的不错。” 林清禾眨眨眼:“所以,他今天是因为我,所以才有价值的吗?” 陈惜墨:“对。” 能被人欣赏是它的福气,毕竟不是所有青瓷器都有人欣赏。 有些人,更欣赏钱。 参观结束后,陈惜墨送林清禾回家,由年轻的司机开车。 巷子里面比较窄小,进去容易出来难,于是车子在巷子口停了下来。 陈惜墨率先撑伞下车,将林清禾的头顶遮住。 林清禾受宠若惊,赶紧也走下来。 12月,雪从上而下飘散,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,昏黄的路灯拉长两个人的影子,林清禾每一脚都踩在雪上,垫出一个个小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