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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暖乍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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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天还未亮,九岁的苏沫揉着惺忪的睡眼,机械的起床穿好衣服起床洗漱,三月的天气,山里寒气重,她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,随即捂住了嘴,怕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妈妈,她开始熟练的生火,然后炒了一个蛋炒饭,这是她的早餐也是她的午饭。苏沫麻利的吃完,把水壶添满了水,挂在火坑上面,这样妈妈早起洗脸就有热水了。然后背上书包跟醒来的妈妈打了个招呼去上学了。

苏沫出生在陕南一个山村,川陕交界,她家住在半山腰上,仅有一条沿河公路,打记事起,学校,商店,还有唯一的卫生所都在那条沿河公路边上,九岁的她那个时候对路程,路程用到的时间还没有什么概念,只知道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起床去学校,然后一群小伙伴在下坡路上嬉笑奔跑,但是都默契的掐着到校门的时间,然后在有两个年级的一间教室里学习。

周末苏沫一早就被小伙伴,一起去打猪草,背着特地给她编的小背篓,苏沫从小个性要强,什么都比同龄小伙伴干得好,干得快,待一背篓猪草满了之后,苏沫靠着背篓坐在草地上,煞有介事的像个小大人一样看着远处连绵的大山,氤氲着层层的白雾,苏沫想我长大后一定要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低头看着沾满泥土的胶鞋,抖了抖鞋上的泥土,有点费力的背起了背篓,回家把背篓放在堂屋边上,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地去了,山里人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,所以只有等到在地里干活饿了,或者太阳太大了才会回家来做饭吃,苏沫的妈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绵延的大山,她的世界里只有几亩地,还有一个远在外面打工的丈夫,还有两个孩子,跟猪圈里的两头猪跟几只鸡,因为陕南林草面积大,土层稀薄,所以靠种地的收成不足以支撑一个家庭的开支。

苏沫有个大她六岁的哥哥,她从小对这个哥哥没什么概念,因为在一个十多岁小男孩的概念里,后面跟着一个鼻涕虫妹妹是很在小伙伴面前没有面子的事情,而且还经常打她。

苏沫的童年是欢乐的,丰富多彩的,爬树摔骨折过胳膊,带着小伙伴下河洗澡被老妈教育了N次,因为在邻居家看电视回家太晚,被揍离家出走N次,她的童年是潮湿的,陕南雨季出奇的长,所以长大后的苏沫一点都不喜欢下雨,下雨代表满路的泥泞,发大水冲走河里的鱼跟螃蟹,代表看不清远山雾气弥漫的一天,好像永远分不清天黑跟天亮,苏沫的童年是炙热的,是游完涌在大石头上像铁板烧一样的翻面,是妈妈还年轻脸颊滴落的汗珠,是被玉米叶子划过脖颈处的刺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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